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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那时年纪小

发布时间: 2023-12-19 09:06 发布单位: 滕州市荆河街道西关小 浏览量: 93 【公开】

记得那时年纪小

黄浩

铃,是铁铃,确切地说就是一块铁,长约半米,呈工字型,因放在学校,用来敲打以提醒师生上下课,便称作铃了。从我见它的第一面,它就是锈迹斑斑,就是陈忠实笔下的赭红色了。敲铃人不固定,至少当时我是这样认为的,今天李老师,明天王老师,上下课各敲几下,似乎也没规定,这完全取决于李老师的心情,或王老师今天是否吃饱饭。当然铃声也不一样,但总而言之,是低沉厚重的,我的男低音就是受它影响,深远而苍茫。至今,想起伴我五年成长的小学母校,还是最先会想到那块铃,那块挂在办公室房檐下的铃,那块虽锈迹斑斑却声音深远的铃……

铛铛铛……上课了,班长的鼻子气破了。谁气的?不知道!真不知道。只记得,刚入一年级的时候,我们的教室和办公室并列,在学校的东北角。红砖砌成的大瓦房,很气派的样子,教室里却是高低不平,但不用担心,我们的课桌很好地配合了这种看似不羁的地形,因为它也是歪歪斜斜,找不到一张正儿八经的桌子,如此放荡的桌子配上这不羁的地面,简直是绝配,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作为一名一年级小学生的光荣和自豪。我坐在教室第一排,拿出叔叔用大梁自行车驮着我买的印有“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”字样的草绿色书包,打开我带有磁铁开关的塑料文具盒,那种惬意如同现在在茶社品茗一般,超有仪式感,但这种仪式感,很快就被李老师用竹竿敲桌子的声音打破了,随之而来的是经李老师再三改造的家乡话和普通话的结合体,李老师讲了一会“楼上楼下电灯电话”,许是累了,就用纯正的家乡话与我们交流,那股子亲切劲儿,与邻居二叔无二样。又过了一会儿,李老师从我们求知若渴的眼神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又一本正经地换作了“李氏”普通话,给我们讲“清明节到了,我们去扫墓”。就这样,在李老师语音频繁的切换中,我们上完了一节课,两节课,一学期的课,一学年的课……

草木荣枯,又是一季。我也在红旗下茁壮成长,一上加了一横,变二了。教室在学校最前面,依旧气派的教室,依旧不羁的地面和放荡的桌子。教室外,长辫子的焦老师,眼睛气得红红的,怒视着我们这排没完成作业的娃子们,说真心话,对于曾幼儿园送橡皮给漂亮女同桌的我来说,焦老师在我们当时学校绝对撑得起“年轻貌美”这四个字,至少在没发生今天这件事之前是这样认为的。谁知焦老师不懂“宠粉”为何物,竟动起了手来,脸庞火辣辣的一阵疼,这使我想到了课上焦老师讲到的雷锋叔叔说的话,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,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,请问,焦老师,我们是阶级敌人吗?是吗?我们是你的粉丝啊,你的“人面桃花相映红”哪去了?经此一役,我幼小的心灵,就对漂亮女人有了本质的认识。说来奇怪,那个学期,那一学年,再没有过不完成作业的不良记录,我班在焦老师的带领下进步很快。可惜,后来焦教师不在我们学校了,听说是到了城里的某个学校,我们还曾一度自责,是我们太顽皮,惹焦老师生气了。不知那个充满朝气的扎着长辫子的焦老师,现在可好?

就这样,带着对焦老师的不舍,我们又回到了学校最后一排,不过这次是西北角,三年级教室。所有的配置都还是标配,不同的是讲桌前多了一把弧形靠背的泰山椅子,相当有文化,让我很容易想起鲁迅先生的三味书屋,书屋里寿镜吾老先生的那把就是这样。低头看下书桌,早已不知被谁早早地刻下了“早”字,究竟是谁要做这“东风第一枝”,搞得我都没地儿下手?你们都刻完了,我的“早”放哪呢?学了鲁迅先生的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《踢鬼的故事》后,觉得语文蛮有意思的,进而翻看了后面的《西门豹》,好家伙,事情就出在“西门豹”上。话接前文,坐在泰山椅子上的不是别人,正是学校德高望重,江湖人称“玉面书生”的邱老师。那日,下午,四点多种,在布置了其他种种作业后,邱老师托了托他的豹纹老花镜,深情地望着我们说,第五项作业,背诵《西门豹》,明早检查。话音刚落,班内如同掀起了轩然大波,“啊?唉!”声一片!说时迟那时快,只见,邱老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,功力尚浅的我们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没了生气。妈呀,这可怎么完成呢?要知道这个《西门豹》有四五页之多呢!结果可想而知,第二天语文课,我和其他三位同学,蹲在讲桌前面,紧紧围绕在邱老身边,近距离观看泰山椅子一节课,也就是那一节课,我看到了泰山椅子扶手上的胞浆,何其黑也,果然邱老功力非凡。“西门豹”,我恨你!

岁月深情,不掩光阴轮转。我们四年级的教室在中间一排,旁边我们的东邻是五年级教室,我们学校除一口办公室外,五个年级只有五口教室,你能想到吗,何其精致!四年级的我,有些膨胀,动不动就谈理想。记得那是一节品德课,老师问,你的理想是什么?那个穿花格子衣服的女生怯怯地说,想当护士,救治病人。那个穿着海魂衫,前胸破了两个洞,时常挂着鼻涕的家伙说,想当兵!说着,还挺了挺胸脯子。我看向了他,一脸的不屑,轮到我,我刷一下站起来,稳稳地说,科学家。说完后,还志得意满地瞄向了刚才要当兵的那个家伙!“你要研究什么?”谁知老师会追问,我哪知道?只知道,我家墙上有一张钱学森的彩画,大人说他是个科学家,看着大人们在提到“钱学森”这个名字时那种口气,我就知道这是个了不起的人物,所以我也要当个像钱学森一样的人,做一个连大人都佩服的人!但研究什么呀?钱先生究竟干了些什么呢?我这个毛头小子哪里知道呢。在这样的伟大人物面前,在这样的崇高理想面前,我不得不当着全体师生的面承认起我的“小”来。若干年后,那个穿着海魂衫的伙计,确实当了一个好兵,而那个要当科学家的家伙,因为从小对科学家这条道路认识不清楚,最后成了站在讲台上问别人“你的理想是什么”的那个人。

五年级了,毕业班,我发觉,我的眼睛看东西模糊了,坏了,一向打打闹闹,毛毛糙糙的我,戴个眼镜,算个什么样子,还不让我的那群死党笑死!所以,课上抬头听课的我,多半是做个样子,我只是在努力寻找声音的来源而已,别说,还真有一种声音被我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:瓜还小呢,过两天才能吃。这是《王寡妇看瓜》里面的句子,故事的来龙去脉已模糊一片,唯独刘老师演绎的这句话,深得“王寡妇”的精髓,哑着嗓子,怯懦中带着扭捏,硬汉刘老师分明就是一个妥妥的王寡妇嘛!原来课文还可以这么读,从此,我喜欢上了分角色朗读。

铛铛铛……终于下课了,我们鱼贯而出,各奔东西!谁去想班长的鼻子怎么样了?班长为啥一上课总生气呢?谁知道呢?反正下课了,谁还管班长的鼻子呢?班长的鼻子究竟惹着谁了?五年的小学生活,虽朴素但不失温馨,虽粗犷却不乏生动,再忆母校的点点滴滴,鬓角染霜的我,不禁双目湿润,慨岁月,叹人生……铃声悠悠,三十余载,耳畔回响,念念难忘。昔时,那个志得意满,满脸傻笑的少年人就是我,我就是那个班长。(此文发表于2021年8月16日《滕州日报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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